艺术车是宝马的王牌之一，是他们开了以车身为画布的先河。自1975年起，来自世界各地的艺术家开始参与宝马车的设计。而在国外，以AI算法创作艺术，势头正猛。这两者相遇，能产生怎样奇妙的化学反应？

文/吴韧彦

今年5月，宝马在纽约弗里兹艺术博览会上发布了一系列艺术车，取名为“The Ultimate AI Masterpiece”（终极AI杰作），准确地说，这是一件虚拟的装置艺术。宝马此举是为了庆祝其参与文化活动的50周年。

今年宝马的创意尤为别出心裁，以虚拟场景的方式来呈现艺术车。此件作品来自AI技术专家内森·希普利 （Nathan Shipley）和艺术品收藏家、Art Drunk的创始人叶加利（Gary Yeh ）的合作。

两人使用了英伟达的开源AI软件StyleGAN，让AI学习了横跨900年的5万件经典艺术作品以及50件当代艺术作品（后者出自宝马过去50年合作过的艺术家），习得了不同的创作风格，融汇贯通后，产生了新的风格。

既然“The Ultimate AI Masterpiece”是虚拟作品，就不是喷绘，而是以宝马8系Gran Coupé的车身为屏幕，将AI创作的图案投影在上面，科技感更强，而且是以持续变换、不断生成的方式来呈现。该项目的灵感来源是关于宝马8系Gran Coupé的一次想象，即它穿梭于夜晚的街头，车身随着周围灯光的变化而变化，犹如流动的画布。

跟人类一样，AI可以学习，只是需要老师和知识。这跟人类学习的过程相似，一般的新手艺术家，会去参观博物馆，获取各种流派的印象，作为今后创作的灵感。在人工参与下，AI学习的作品、输出的参数，都可以加以调整，技术人员整合、排除的内容，都会影响AI最终的输出。

虽然艺术通常有“意图”，但AI不是人，它不是有意为之，而是根据学习素材，纯粹地生成新的图案，相较于人创作的艺术，更加“原生”。

这次AI学习的作品不是随意的组合，当代艺术作品的部分，经过了Gary Yeh 的精心挑选。AI将历史作品库和当代艺术佳作结合，多国别、跨年代、有脉络的输入，提升了学习的效率和效果。

比如Gary Yeh选择的以木炭画著称的李培（Lee Bae），AI学习了他的画作的笔法、质地和风格元素，生成了新的线条、图案。至于颜色和形状，AI也可以通过解析图片来习得，就好比是学会一种新的技能。

人工挑选的作品，还有一个好处是，减少重复，突出重点，帮助AI找到不同画作的共通之处，甚至是文化不同面向之间的联系，使AI能够把散落的点构成线和面，看到更大的图景。AI根据人类的大脑结构建模，善于将数据分类，在其中寻找到模式和规律，每次训练，都会让它输出的结果更加准确和优秀。

该项目打破了人们对于AI能力的成见，即它无法产生新的风格，事实上它生成的图形，基于原作，又超出了原作。这次的成功，也引发了人们更多的思考和遐想，比如遴选者的个人风格融入了AI，这与海量随机的数据灌入，有何不同？人为的、“有意”的灌入数据是否改变了机器对艺术的认识？AI能否代替已故的艺术大师，创作出新的作品？通过这次大胆、惊艳的尝试，人们看到了人与机器共同创造艺术的无限可能性。

NEED TO KNOW宝马艺术车的缘起跟赛事相关，最初是宝马车队的法国车手埃尔韦·普兰（Hervé Poulain）找来艺术家设计他的赛车。多年来，艺术车的车型从赛车拓展到量产车，截至2016年，宝马总共推出了19辆艺术车。除了艺术车，宝马对于艺术的投入颇为执着，他们所涉足的领域，包括了现当代艺术、古典乐、爵士乐、建筑等，所从事的活动，包括了出版《宝马独立收藏家艺术指南》，设立宝马世界爵士乐奖，开展宝马古根海姆实验室、宝马Tate Live在线直播表演、宝马艺术之旅等项目。